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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飙出一句脏话,不料竟替国家骂倒一个贪官,又骂出一位大帅

导读:今日分享  失去理智的一句脏话,骂倒了一个贪官,又骂来了一个统帅,而这个贪官又培养出个大诗人,历史人物与事件之间的联系纷繁复杂令人眼花缭乱,可谁又能说这不是耐人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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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飙出一句脏话,不料竟替国家骂倒一个贪官,又骂出一位大帅

  失去理智的一句脏话,骂倒了一个贪官,又骂来了一个统帅,而这个贪官又培养出个大诗人,历史人物与事件之间的联系纷繁复杂令人眼花缭乱,可谁又能说这不是耐人寻味,妙不可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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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丰九年(1859),湖南永州总兵樊燮(xie )被人告发贪污受贿、假公济私,当时清廷与太平天国战事胶着,湖南作为朝廷平叛主力湘军的大后方,乱与不乱,稳与不稳,是关系到国运盛衰的重大问题。

  时任湖南巡抚(地区军、政、司法一把手)骆秉章不敢大意,立即安排专案组下到永州地方调查,结果令人吃惊的是,永州总兵樊燮劣迹斑斑,堪称当地黑恶势力最强代表,其问题之严重,与告发到省里的那些材料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

  永州城内驻防兵士共计300人,其中竟有一半人日日在总兵官署内上差,他们具体差事居然是樊家的车夫、厨子、裁缝和其他杂工,与奴仆无异。

  贪官污吏

  这些人的工钱自然都在军费内,不用樊家一分。

  樊家吃穿用度极尽奢华,楼阁府邸雕梁画栋,这些也都是樊燮挪用军费所得。

  除开经济问题,樊燮在个人作风与治军方面同样臭名昭著。

  身为武官,脑满肠肥,体重足有250斤,出门从不骑马,俱坐8人大轿,即使阅兵正事也不出轿视察,皆安然坐于轿中训话。

  樊燮于部队管理上随便肆意之极,于家中“奴仆”兵士身上倒显得“治军威严”了,兵士服侍稍一出错,他便将“军法”瞬间用作“家法”,毫不留情。

  其实如果樊燮在地方上动静小些,不要太过招摇,巡抚骆秉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日子也都过得去。原因无他,樊燮乃是湖广总督官文五姨太的娘家人。

  湖广总督官文总管湖南湖北民政军务,骆秉章与他同朝为官辖地重叠,加上总督官阶高巡抚一品,官文又是满人,骆秉章轻易不愿开罪于他。

  可樊燮一事实在过于恶劣,国家多难之际,人事敏感异常,问题处理不好即刻下马身死也大有可能,骆秉章不得不在包庇与检举中慎重抉择。

  最后与亲信师爷一番商议,他向北京朝廷递上本案报告,结结实实告了樊燮一状。

  这位帮骆秉章下定决心的师爷,正是三次名落孙山,时年48岁的左宗棠。

  左宗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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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骆秉章报告后,咸丰皇帝连呼奇怪,大惑不解,因为此时此刻在龙案上还有一份来自湖广总督官文的报告。

  据官文所述,湖南永州总兵樊燮文武全才,治军有方,实属封疆大吏之才,他愿保举樊燮出任湖南提督一职。

  总兵正二品,提督从一品,从永州到湖南,官文保举力度可谓不小。

  同一个人,同一个时间,怎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评价?咸丰将两份报告打回,命骆秉章与官文查实真相,再作报告。

  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不是巡抚骆秉章与总兵樊燮两个人的事,现在是连湖广总督官文也进了场。

  如果骆秉章坚持到底,将樊燮彻底告死,那么保举樊燮的官文轻则落个失察罪名,重则可能落个欺君大罪,事态严重程度令人背后冷汗直冒。

  樊燮到底是优是劣?又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官文自己心里清楚。

  这场仗硬碰硬的打,自己难有胜算,不妨以柔克刚,倒是上上之策。

  以柔克刚

  官文决定退一步,他命樊燮主动跑到长沙找骆秉章“认错”,希望骆秉章开闸放水不要赶尽杀绝。

  官文此举给足了骆秉章面子和台阶,按官场常理来说骆秉章接下去应该识趣收敛,双方冲突到此为止,消弭无形。

  况且官文毕竟是满人,皇帝心里会偏向谁,人人心知肚明,骆秉章要是不识抬举穷追猛打下去,那么鹿死谁手还真是犹未可知。

  果然,一番训斥后骆秉章接受了樊燮的“认错”。

  站在骆秉章角度来看,只要樊燮从此收敛,不惹麻烦,上可报朝廷国家,下能安永州军民(一定程度上),中间自己也算卖官文一个人情,他实在没有任何理由将案子告死,与官文拼个你死我活。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历来是我国官场上为人处世的要诀。

  就在此事告一段落,人人松了一口气时,骆秉章接下去的一个命令,却让事情再度峰回路转,进入了冲突更为猛烈的崭新阶段。

  3

  按巡抚骆秉章的意思,樊燮出门后又来到师爷左宗棠家中“请训”。

  “请训”二字不过谦辞,其本意不过是上门打个招呼,宣告事情了结,如果主客兴致都高,那么接下来开席摆宴,继而双方称兄道弟,引为知己,也不无可能。

  但是师爷左宗棠完全打破了樊燮的幻想,并将他的固有认知踩得粉碎。

  左宗棠

  樊燮一入左家,即便弯腰作揖。

  左宗棠当场喝道:“武官见我,无论大小皆要请安(叩拜),汝何不然?(你为什么不这样?)”

  樊燮自问礼数无错,回答道:“朝廷体制,未定武官见师爷请安之例。武官虽轻,亦朝廷二品官也。”

  樊燮虽是浑蛋,但此话说得一点都不错,左宗棠本以为他既已“认错”,姿态必然低到谷底,未料他突然来此一出,加之言语中提到“师爷”二字,正戳在自己罩门,一时间恨得咬牙切齿。

  左宗棠20岁便中举人,可谓少年得意,但接下去三次落榜,令他对科举心灰意冷,好在学识渊博,各方大员皆请他为“师爷”入府帮忙出谋划策,这些年来倒也在湖南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但他始终对功名念念不忘,成了一块一日大过一日的心病。

  “师爷”也好,“幕宾”也罢,尽管可以在地方上通过家主参与政事,但毕竟是朝廷“编外人员”,大有狐假虎威之嫌。

  左宗棠本身性如烈火,此刻被樊燮一激,一时间想不出话语反驳,情急之下脱口骂道:“王X蛋!滚出去!”

  清朝地方官制

  樊燮退出左府,立刻找到靠山官文,将左宗棠所言所语上报。

  对于这种破坏两边高层建设友谊的底层“打工仔”,官文有一种被看门狗咬得愤怒,当场与樊燮一起给北京朝廷打报告,将左宗棠“种种劣迹”告到了咸丰皇帝那里。

  湖广总督(一品)与永州总兵(二品)联名在御前状告左宗棠,巡抚骆秉章尽管想保护自己的“师爷”,可终究是有心无力。

  左宗棠倒是看淡生死,在给至交好友兼姻亲的湖北巡抚胡林翼信中写道:

  ……潢佐靳文襄治河……后以蜚语上闻,愿就刑部对质,一夕暴死,乃吾师也……

  康熙朝,水利专家陈潢受到政治斗争牵连,被捕入京后暴死,左宗棠以他为例,表示自己并不畏死。

  胡林翼自然不忍左宗棠遭牢狱之灾,积极在朝廷里找人上下打点,经他与郭嵩焘、潘祖荫等人全力斡旋,加之左宗棠贤名咸丰皇帝早有耳闻,最终形式倒向左宗棠一面。

  案件水落石出后,咸丰皇帝下旨:

  左宗棠著以四品京堂候补,随同曾国藩襄办军务。

  左宗棠因祸得福,自此由“编外“转为“编内”,从政坛步入军坛,同年在曾国藩支持下,顺利组建“楚军“,开始进入了叱诧晚清风云的后半生。

  曾国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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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面,樊燮罪证确凿,朝廷将其革职查办,后勒令归乡。

  樊燮对左宗棠恨意绵绵,回乡后他特意盖起书楼一座,除教书先生与两个儿子外,其他人等一律不准上楼。

  如此逼儿子读书不为其他,就是为了和左宗棠争口气,他向乡人解释说:

  左宗棠,一举人耳,既辱我身,又夺我官……敬延名师,教予儿子,雪我耻辱。不中举人、进士、点翰林,无以见先人于地下。

  更有甚者,他在祖宗牌位边另立一牌,上刻“王X蛋!滚出去!”六字,每逢初一,十五,他必带两个儿子来看此牌,并一再嘱咐儿子“不中举人以上功名,绝不撤去此牌。”

  如此七年后,小儿子樊增祥中举,十年后再中进士,喜报传到乡间,樊家终于将那块六字木牌在樊燮坟前焚毁,算是告慰了樊燮在天之灵。

  樊增祥师承张之洞、李慈铭,是同光派重要诗人,喜欢清末诗词者,必定知道他的大名。

  清代科举

  左宗棠失去理智的一句脏话,骂倒了一个贪官,又骂来了一个统帅,而这个贪官又培养出个大诗人,历史人物与事件之间的联系纷繁复杂令人眼花缭乱,可谁又能说这不是耐人寻味,妙不可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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