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西欧中世纪(《暗夜与黎明》:中世纪的黑暗时代,不同个体的选择与命运)
导读:仲夏节前一周的夜晚,英格兰的库姆小镇上,18岁的造船匠埃德加,计划和心爱的女人森妮(有夫之妇)私奔,不曾想却遭遇了维京海盗的深夜入袭,他所深爱的女人和敬爱的父亲都惨死
仲夏节前一周的夜晚,英格兰的库姆小镇上,18岁的造船匠埃德加,计划和心爱的女人森妮(有夫之妇)私奔,不曾想却遭遇了维京海盗的深夜入袭,他所深爱的女人和敬爱的父亲都惨死在海盗的手里,而一场烧杀掠夺后,整个小镇只剩一片废墟。为了生存,他和母亲及两个哥哥不得不接受来自夏陵的温斯坦主教的「好心建议」,前往德朗渡口,成为一名只能种庄稼的农夫。
20岁的诺曼贵族之女蕾格娜,才貌双全,有主见,对婚姻的畅想是想要成为丈夫产业上的共同管理者,而她也确实有这个资格。在她父亲管辖的区域里,她常常代父处理日常事务,解决争端,因其裁决公正得当,被称为「公正者蕾格娜」。而她的梦想则是寻得一个能够理解她「事业心」的丈夫,可以共同治理一方领域。
33岁的年轻英格兰修士奥尔德雷德,他的人生使命是要将知识与理性带到愚昧无知的地方。他本是格拉斯顿伯里修道院的见习修士,却因为同性之恋被发现,进而被转院到夏陵修道院,成为图书管理人。
这样三个不同阶层和国度里的人物,本无多少相遇相识的可能性,但在中世纪的英格兰饱受维京海盗野蛮入侵的黑暗时期里,他们三个人的命运,正是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海盗侵袭而发生了变化,产生了交集。
而这,正是肯叔这部新作《暗夜与黎明》里要刻画的主要正面人物和故事主线。
提起肯叔的大名肯·福莱特,想来大家都不陌生,近年来他的许多作品在国内也是大受欢迎,尤其是《世纪三部曲之巨人的陨落》和《中世纪三部曲之圣殿春秋》,更是让许多读者欲罢不能,通宵达旦也要一口气读完。也正因此,肯叔又赢得了另外一个「通宵小说大师」之名。
作为爱伦·坡终身大师奖得主,肯叔最擅长的是用现代的笔触,来描摹历史的厚重与恢弘,虽是虚构的人物,但在真实历史大背景下,个体命运的跌宕起伏与身不由己,反而更能牵动着读者的心弦。或许也正因此,一些国内读者更是亲切有加地称其为「英国金庸」。
肯·福莱特2014年在柏林墙前的照片
据说肯叔在创作《暗夜与黎明》前,不惜花费3年的时间,辗转欧洲多地进行考据,走访了巴约挂毯博物馆、维京海盗船博物馆、萨顿胡等各大博物馆和历史遗迹,只为了呈现给读者一个真实的黑暗中世纪英国。这样的用心直接体现在作品的细节描写中,对历史文化特点的精准还原,更是因此让我们的阅读有了史诗级别的体验感。
除此之外,肯叔在人物塑造方面也是颇为擅长,尤其是对人物性格和情感的细腻描写。在他的作品里,总有那么一个聪明独立,带着点叛逆,又不甘于社会既定标准和规范的女性角色。不过,肯叔曾在《暗夜与黎明》的新书发布会上坦言,书里的蕾格娜是他所写过的作品中,和本人性格最像的角色。
有点意思,那么我们不妨带着这点好奇来开启本书的阅读之旅吧。
想来看过肯叔《圣殿春秋》的读者,多少还有点印象,讲述的是在「王桥」这个地方建造一座大教堂的故事。倘若时间可以倒退500年的话,彼时的「王桥」在本书《暗夜与黎明》里,不过一个小小的「德朗渡口」。
然而,也正是这个小小的德朗渡口,成为我们如前所述的三个主人物命运的交集地。
因为同性之恋而被放逐到夏陵修道院的奥尔德雷德修士,途径德朗渡口的时候,遇见了刚在此安顿下来的埃德加一家。不过简单的交谈中,奥尔德雷德修士就感觉自己被埃德加给吸引住了,而他终其一生也都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这段难以言及的情感。
或许有人会诟病奥尔德雷德修士的这种同性之恋,但我以为,肯叔这样的人物性格设定,反而给人足够的真实感。而除此之外,奥尔德雷德修士终其一生都在同教会的腐败势力抗争,努力捍卫宗教教义。在他的身上,我们可以轻易感受到那份对信仰和正义的坚持。
而为了生存,举家来到德朗渡口务农的埃德加,先是遇见了前往夏陵修道院的奥尔德雷德修士,后又再次遇见了选择爱情远嫁英格兰的贵族蕾格娜,并且适时安抚了初入英格兰就惨遭暴风雨和抢劫等各种糟心事的她。不过彼时的埃德加尚处于心心念念要私奔的情人被海盗杀死的悲痛情绪里,两人之间的交集不过是彼此欣赏的朋友之情。
只不过,随着剧情的发展,埃德加帮蕾格娜维修房子,打理矿山,应对温斯坦主教的阴谋等等过程里,逐渐爱上了这个善良、聪慧且坚强的女子。
之于蕾格娜,作为三人当中唯一的女性,显而易见是肯叔落笔最多,也最花心思去刻画的一个角色。本是贵族出身的她,为了心所向往的爱情梦,离家远赴英格兰,以为找到志同道合的爱人,却不曾想,这才是她多舛命运的开始。
婚后不久的蕾格娜,很快就发现了身为郡长的丈夫威尔武夫并非良人。在他们的婚姻里还有个被搁置的前妻,甚至在继母的刻意安排下,年轻貌美的奴隶轻而易举就成了丈夫的新宠...... 或许对威尔武夫来说,女人终究不过是「马厩中众多母马之一」吧。
但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头。在一次征讨海盗中受伤的威尔武夫,被觊觎郡长权力和地位的同父异母的两个弟弟温斯坦和威格姆给谋杀了。转瞬之间,蕾格娜成了带着三个孩子的新寡妇。而后更是因其特殊身份地位,惨遭威格姆的囚禁、胁迫、逼婚与凌辱……近一年之久!直到意外怀孕才得以重见天日,却不得不接受与囚禁自己的施暴者威格姆结婚的命运。
对蕾格娜而言,无疑这是她人生的至暗时刻,但好在身边还有两束光明,加上自己内心始终不曾放弃的希望,他们三人最终迎来了黎明的曙光。
毋庸置疑,《暗夜与黎明》是一部典型的群像小说,埃德加也好,蕾格娜也罢,还有修士奥尔德雷德,作为大时代背景下的三个极具阶层代表性的人物,肯叔透过他们的生活和视角得以尽情描摹黑暗中世纪的众生相。
暗夜,既是彼时教会贪腐、维京海盗猖獗掠夺的中世纪暗黑时代,更是隐喻三个主人物人生中的至暗时刻;但同时,他们三人的选择与反抗,又恰如那暗夜里的三道微光,终将点起变革与复兴的火种,带来黎明的希望。
纵使暗夜无边,只要心存希望,黎明终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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