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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生我已老 爱爬树的鱼(君生我已老by爱爬树的鱼〖职场大龄剩女的爱情长跑史 甜文〗)

导读:❶图文均非原创,来源网络侵删致歉  ❷小说版权归作者所有  小编只进行片段推文,该小说已完结  ❸感兴趣的小伙伴自行搜完整版观看支持作者大大哦  书名:君生我已老 

  ❶图文均非原创,来源网络侵删致歉

  ❷小说版权归作者所有

  小编只进行片段推文,该小说已完结

  ❸感兴趣的小伙伴自行搜完整版观看支持作者大大哦

  书名:君生我已老

  作者:爱爬树的鱼

  PS:第一人称

  【内容简介1】

  她二十七岁那年,他球衣还未换下,丢开篮球用能点亮一百瓦灯泡的眼神将她从头打量到脚,挣扎良久,最终还是嫌弃地对哭得眼泪鼻涕齐飞的她说——

  “大婶,如果你三十岁还没有嫁出去的话,我就娶你吧。”

  她用着坚固的面瘫脸抓着他的衣服淡定的扇鼻涕,“为什么?”

  他嘴角抽搐一下,“因为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男人有勇气舍身娶你了。”

  ………………

  言犹在耳,她早该知道,从小他就不是个安分角色。

  也是在她二十七岁生日那夜,向来英明如她,竟一个不小心着了这混小子的道去

  女主乃是外表道貌岸然内在闷骚火热的白骨精。男主……不良= =!(PS:有童子问白骨精是什么意思?顾名思意:白骨精=白领骨干精英)

  咳,这个故事算是……职场大龄剩女的爱情长跑史+凶猛正太养成史?

  【内容简介2】

  谁不想在最美好的年华遇上最合适的那个人?

  可是郝萌遇见的却是她一直当做弟弟并悉心照顾的邻家男孩任西顾。

  她比他大了七岁,可她最终被他深情的执著打动,爱情破土萌芽时,却被父母撞破,遭到强烈反对。她黯然远走上海,断了一切联系。

  然而世事辗转,青梅枯萎,竹马老去,那无法挽住的青春,就这样慢慢荒芜,二十九岁的郝萌才知道年少急于逃离的,如今却是最深的依恋。

  当重逢再度来袭,那个桀骜张扬的男孩如一场难以抵御的飓风,势不可挡地再次席卷而来,这场宿命的相遇到底怎样收场?

  无法在最美好的年华相遇的两人,却期望着能永远携手走下去,该有多难?

  当家人,社会,舆论的压力蜂拥而来,摇曳在猜忌不安之上的爱情,能否坚持如一

  小说正文片段:

  第二天迷迷糊糊的醒来,太阳早已经晒屁股了,明晃晃的光线刺得人睁不开眼。

   我揉揉眼睛,发现自己还坐在天台上,原本披在任西顾身上的外套又回到自己身上。

   “西顾?”刚想起身,才发现大腿重得要命,几乎没有知觉。我低头一看,只见西顾正蜷缩着身子窝在我身旁,毫不客气的把我的大腿当枕头,睡得天昏地暗。

   “这小鬼——”我张了张嘴,到底还是咽下骂,无奈地推推他的肩膀,“西顾,起来了起来了。”

   他不爽地皱起眉,闭着眼睛左手捂住耳朵,在我腿上蹭了蹭,重新睡去。

   我只得无奈的加大音量,摇着他的肩膀再唤几次,“别睡了,起来起来,西顾,快起床了,”

   他慵慵懒懒地低唔了一声,这才不满的睁开眼,刚刚踏入变声期的沙哑声音竟然听得人脸热。

   “任西顾!”我压下眉,直接把他的身子给扶正了。

   他大刺刺的打了个呵欠,抱怨道,“啧,你怎么跟个骨头架子一样,一晚上硌得我头疼。”

   我出离愤怒了,趁他刚睡醒还晕乎的时候准准的赏了他一记爆栗,“臭小子,我还没嫌你的猪头太重,睡得我脚疼。”

   他捂住头瞪着我,眼神凶归凶,到底还是没吭气。

   我扶着腰站起身,两手揉搓着腿脚努力活络僵硬的身体,“下楼吧,昨晚大家都没睡好,我去补个回笼觉。”

   他哼了哼,和我一前一后的回了屋。

   一夜未归,到家后难免被老妈批了个底。

   我都大二了又不是未成年,班上的小林还早和人同居了……我暗中腹诽着回屋。上床前神差鬼使的去阳台探了探,两家的阳台离得近,隔音不算太好,但隔壁始终静悄悄一片……

   看来任伯母昨晚也没有回来啊。

   我思忖着,等会午饭时该叫他过来吃饭。

   谁料这一睡,等我再次睁开眼时已日落西山,饭桌上只搁着张字条:

   你妈我今晚要和你爸二人世界,饭菜都在锅里,微波炉还有一碗煲汤,你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勿扰!

   靠,其实我是你们俩捡回来的吧。

   我把字条一收,胡乱洗漱了下就跑到隔壁按门铃,隔着门板隐约听见门铃声叮叮咚咚地在室内回荡,却好半天都没见他开门。

   “西顾?任西顾?”我顿觉有些不妙了,边大声叫着他的名字边配合着用力敲门。

   终于,在我考虑要不要撞门时门扉开了条窄缝。

   我一愣,冷不伶仃的,一个滚烫的身子从门后跌出来,结结实实的撞在我身上——

   “西顾!”

   连拖带拽的把人搬到床上,他双颊透着病态的潮红,额头全是冷汗。

   估计昨晚衣着单薄的在楼道等了半宿又去天台吹了一夜风,染上风寒了,“你家里有没有感冒药?”

   他摇头,才大半天没见,精神萎靡了不少。

   我定是上辈子欠他,又是擦汗又是递药最后还不忘喂饭的照顾他,他倒是跟我扭,精神稍稍好了些就开始挑肥拣瘦,不是嫌开水太烫就是嫌饭菜不好,一刻没让我歇息。

   “你待所有人都这样?”吃了药发完汗后,任西顾道。

   我一挑眉,淡淡的说,“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对每个人都这么圣母我早就过劳死了。再瞅了他一眼,就当生病中的人难得脆弱感性吧。

   “我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对我好……”好半晌,他憋出这么一句。

   我怔了下,心里有点发酸。

   他静静的凝视着我半晌,再也没有说话了。

   任西顾的病来势凶猛去也匆匆,没几天就又是一尾恶龙。

   他像一个婴孩,敏感而多疑的试探着,小心翼翼的交付信任和依赖。我与他都是慢热的人,总要花上比其他人更多倍的时间才能打开心防,但若是让我们认同了,就是一生都不会再轻易变更。

   大学时光转得飞快,眨眼大三就已经过了,升上大四便意味着该准备踏入社会,让社会这染缸给自己上层色吧。

   此时的我并不想离开F市,只打算毕业时在附近找一家小公司开始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先一年毕业的钟意大四上半年便进入本市著名的外资企业做实习生,听说这一年他混得是风生水起。

   我倒没什么欣羡之意,大家追求不同。

   上交毕业论文后我在人才市场晃了一周找到一份前台文员的工作,现在的工作不好找,竞争压力也越来越大,更何况这家公司离我家只有十分钟的路程,方便快捷。我想唯一的问题,就只有这家公司……充满了个人特色的名字……

   ——建仁电子有限公司。

   真是令人……难以启齿的名字啊。

   “你今天怎么没有上班?”任西顾今年初三,正值半期考期间,刚刚上午的考试结束便撞上我闲赋在家,夹着一大袋漫画零食不亦乐乎。

   我理直气壮地回答,“我辞职了。”“为什么?”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沉默了良久……

   如何能告诉他,实在是因为我再也不能忍受每次接到来电时那句简洁泣血的——

   “你好,建仁吗?”

   最悲惨的是我还必须微笑着亲切回答,“是的。这里是建仁……”

   凸 = = 凸

   失业后的日子还未享受彻底,命运的电话便在一个深夜响起。

   我昏昏沉沉的摸索着手机按下了通话键,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道。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或许我们今晚可以探讨一下艺术与人生。”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

   我单手掩面,“你闭嘴!”

   “真粗暴啊。”钟意下巴抵在支起的手背上,“枉费我为你寻了个好工作,也不感激感激我?”

   “你从哪知道我辞了工作在家废着?”昨晚大半夜来电话约我出门接收工作。

   他摇摇食指,“山人自有妙计,不可说不可说。”

   “啧,不说我也知道。”冷冷睨了他一眼,八成是前两天和室友通话后那个大嘴巴泄露的。

   “来,跟我走就是了。”

   我怀疑的挑高眉。

   “亲爱的,我还会卖了你不成?”钟意露出大大的笑容,小虎牙若隐若现,欺骗世人的无害。

   我眯起眼,踩着高跟鞋一路清脆的叩叩叩,跟着他叩到了美容院……我眼角抽搐了下,“你让我面试这里的工作?”

   “当然不是。”钟意拉着我的手进去,“你该好好保养了。”

   我站住了,“这跟我找工作有什么关系?”

   “亲爱的,好的形象是面试成功的第一步,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公平,但不能否认,一个亮眼的皮相总能比其他人更容易引来关注。当然,你可以说你是以能力为主,形象并不重要。但亲爱的,如果说原来按你的能力是七分,那么在同等条件的情况下,它会让你增值到九分,” 钟意摸摸下巴——

   “现在该让你的起点变高了。”

   从美容院出来后削了个清爽的披肩发,一头中长发被发型师扒拉来扒拉去的吹造型,最后用啫喱定好了,顺利走向下一家。

   “帮她拿几款亮色的衣服。”

   我连样式都没来得及看,只顾着晕头转向没完没了的试衣服,我对自己有自知之明,再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到哪去。

   一路全权由钟意挑了两件套装,我低头看着瘪瘪的荷包,内心泣血。

   钟意俯身在我耳边道,“要不要我为你买单?”

   我头也不抬地推开他的脸,“谢谢,不用。”

   “不用和我这么客气,买衣服给女朋友是天经地义的。”

   “得了,你女朋友那么多,给自己留点钱买裤衩吧。”

   钟意抚胸而叹,“我太伤心了,这么多年来你是我唯一承认的官方女友,你该对自己有信心。”

   “可惜我对你没有。”我转身回更衣室准备把衣服换回来。

   “不用换了,就这样吧。”钟意把手一带,行程在化妆品专柜那划下终点。

   我半阖上眼感觉有一双手轻巧的画眉,修容,勾眼影,描眼线……看他这般熟练,果然经验匪浅。

   对于我而言钟意已经渐渐蜕化成一个无性别的中性角色,不得不承认,在内心深处其实我嫉妒过他,可以那般肆意不顾任何人眼光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在某种层面而言也是个勇者。这是我,包括身边大多数人所冲不破的。

   “萌萌,其实你也可以是一个美人。”

   活动镜面被转到我眼前时,我怔了下,有一瞬间涌起角色扮演的错觉——

   镜中一身米白色套装熟悉又陌生的时尚丽人用同等不确定的眼神回视我,有一种微妙的认知错位感。

   “从小沿袭着同一条路不是太无趣了,从现在起换一个路线不好吗?”带着一点诱惑的声线道。

   “其实今天和你一起出来改变形象只是我的好奇,想尝试着做一天截然不同的自己,”我想了想,还是开诚布公道,“我不是你,虽然有时候会羡慕你,但我还是更习惯做原本的自己。尝完鲜后,感觉确实不错,生猛海鲜偶尔试试就好,我还是更喜欢清粥小菜。”

   人就是这么回事,惯常的路走多了虽然会羡慕其他人的风景,但并不表示那样的风景就会适合自己,就会让自己走得惯。偶尔路过了别人的风景,到底还是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钟意垂下眼一瞬也不瞬的看了我半晌,耸耸肩,“好吧,但至少今天要陪陪我,慰劳慰劳我的辛苦。”

   我掏出手机,淡淡的否决,“不行,现在快到考试的结束时间,我要去接人。”

   “考试?”

   “初三半期考,我答应了西顾今天他考完试就请他吃饭。”

   “怎么又是他。”认识了两年,钟意也听我叨念了两年,这次他干脆发动车子,“没事,我不介意多带一个电灯泡。”

   奶奶的,我很介意啊!

   骚包的红色轿车停在F中门口,来来往往穿着制服的学生经过时无不好奇的回头。

   钟意轻敲着方向盘戏谑道,“美丽的大姐姐要来诱拐弟弟了吗。”

   我闻言也起了一份玩心,远远看到任西顾时摇下车窗,探出难得精心妆点的脸,等着那个生人勿近的身影一步步走来。

   他书包单肩斜挂着,紧抿的唇线和散发着拒绝的眼神令周遭的同学向来不敢靠近。视而不见的略过车子,任西顾双眼随意梭巡一周后靠在校门前开始等人……

   啧,我这么个大活人当我隐形啊。

   我敲了敲车身令他转过头来,单手托着腮加大音量——

   “可爱的弟弟,愿不愿意陪大姐姐兜风啊?”

   瞬间,周遭所有八卦心旺盛的同学们火速停下脚步,竖起耳朵。

   任西顾认出来人是我后,愣了一下,目光停格在我身上,“你今天怎么……”

   我娇嗲道,“上车吧,大姐姐请你吃饭哦~?”

   在一片霍然升温的暧昧目光中任西顾打开车门,蓦地和钟意四目相对。

   任西顾目光平静的从钟意脸上移开,没有上车,而是看向我,“今晚是你们俩的约会时间?我不想当飞利浦。”

   我理所当然的道,“怎么会,既然之前就答应等你考试结束请你吃饭,当然不会爽约。”

   钟意倚在驾驶座上悠悠哉哉地道,“西顾弟弟,大哥哥和大姐姐陪你吃饭不好吗?吃完饭后我们大人也有大人的夜生活,到时候我和萌萌会送你回去,不过她可是要陪男朋友的哟。”

   “大叔,我和你不熟。”任西顾冷冷地道,“你是不是管得有点多。”

   “为什么她是姐姐我就是大叔?”钟意忧郁的画圈圈。

   我瞧瞧周遭学子们的目光已经转向白热化,无奈的再度召唤僵持在车门边的西顾,勾勾手唤他过来,“别听钟意瞎扯谈,待会吃完饭我和你一起回去,上次的资料我还没打完,哪有心思去玩。”

   钟意冒头,“资料可以明天再打,我们已经很久没有约会了。”

   “你闭嘴!”我斜睨一眼,“明天我就要面试,今晚再不赶什么时候赶。”

   西顾一开车门利落的“砰”地一声关上,“饿死了,快点开车。”

   “小弟弟,坐别人的车要礼貌一点,你的脾气太差了。”

   西顾随意把书包一抛,低嗤道,“专心开你的车吧,其实我更担心你的车技太差了。”“萌萌,他这脾气是天生遗传还是后天养成?”

   我想了想任妈妈和任爸爸平日虽然疏远但惯常温和的作风,吁口气,“大概是基因突变吧。”

   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

   把车停好,我们一行三人鱼贯走进装潢典雅的餐厅,在满室正装中,只有西顾一人穿着初中制服,极是醒目。

   “差点忘了,这里是大人们约会的地方,西顾弟弟现在就当是提前体验吧。”

   西顾倒是泰然自若,虽然气势凶暴,但他的容貌向来打眼,如今一身制服走进来,经过之处女客们频频回头,

   钟意先行,我和西顾并肩走在他身后,注意到不断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我偏头看他,讶然发现他已经比我高了半个头,“你现在有一米7了吗?”

   “嗯,超过了。”虽然他的表情力持淡定,但青春期的少年向来注意身高,早先几年他一直被我牢牢压在下面,盼着我这句话已经很久了。

   我暗叹一声,故作愤愤地送去一肘子,充分满足他的虚荣心的道,“死小孩,去年你不是还和我一样高吗,怎么今年比我超出这么多。”

   他明显很受用,“早就同你说了,青春期的男人一开始是长得慢,等到了后期就会快起来了。”

   是是是,你就抖吧。

   “我们就选在靠窗的位置?”钟意冷不伶仃地回头对我道。

   “也行。”我可有可无道,拉着任西顾落座。

   这是四人餐桌,我坐下后,钟意和任西顾皆不约而同的拉开我隔壁那条椅子,可怜的椅子被两人一前一后的握住,幽静的餐厅蓦然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我的脸黑了一下,他们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十足的松开手往我的对面位置踏出一步,突然又毫无预警的回头一拉——

   “吱——”餐厅内再度传来这声刺耳悲鸣。

   我暗暗掩面,只想装作不认识他们转身奔逃。

   这次他们安分了,再度不约而同的坐在我对面,手贴手的坐好后彼此都恶寒了下,开始点菜。

   我孤身一人的坐在一头不免赚些同情眼神,但看着对面紧密相贴的两人,我觉得还是一个人舒心多了……

   这顿饭勉强算宾主尽欢。

   钟意开车将我们送到楼下时突然拉住我,对西顾道,“小弟弟,你要不要先走,我和大姐姐要说些悄悄话。”

   我爬梳几下头发,“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用得着这么神神叨叨的。”

   任西顾单肩背着书包走到楼梯口,不耐的看看手表道。“你要说说快点,我的耐心不是很好。”

   钟意一笑,俯身贴在我耳边道,“那孩子很依赖你呢,一路上对我张牙舞爪,就怕我抢了你。”

   “你这什么话啊,”我失笑,“他不是针对你,西顾向来就这脾性。”

   “是针对还是脾气我分得清楚,”钟意难得正色看我,“青春期的男人常常被荷尔蒙迷了眼,你不同,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别随他起舞。独占欲和喜欢是两回事,你陪着他有四年了吧,这四年他没接触多少女性,可能会朦胧误解,但你记得别懵了头,到时候伤得也是你自己。”

   我觉得太荒唐了,胸中顿时涌上怒意。“钟意你脑子低级就别把所有人都和你划到一处,你这……你这说什么啊!”我气的声音都颤抖起来,“我和他相差那么大,人家现在还是个初中生,你这……说什么鬼话!”

   “初中生就已经够大了,我当年小学就有女朋友,就知道什么叫喜欢了。”钟意告诫道,“随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男人这个时期太容易受诱惑了,你多少和他保持点距离,他对你的独占欲太强了,这不是好事。”

   我觉得匪夷所思,隐隐有种被侮辱的感觉,“钟意,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一场,我不想和你撕破脸,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不然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他转身上车,表情被背光的车厢半掩住,我难以分辨。

   他只静静道,“正因为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我才不想看你往那火坑里跳,听我的,保持点距离吧,别伤到自己。”

   火红的车子一路风骚的离开我的视野,我无意识的目送着,心底有莫名的沉郁感。

   “怎么了,刚才你们吵架了?”身旁突然传来任西顾的声音。

   我转过头,“哦,没有……”

   他敏感的道,“是因为我?”

   “没有啦,你别多想。”

   “就算是也无所谓,反正你也不喜欢他吧。”任西顾单手提着书包,另一只手如往常般强势的拉过我的手,“走吧。”

   我下意识的用力抽回手。

   他愣了下,又迅速的抿紧唇,也不说什么,只直勾勾的盯着我。

   气氛霎时尴尬起来,我偏过头,抽出的手故作自然的拢了拢头发,也低声道,“走吧,西顾。”

   而后率先离开。钟意的话不亚于是当头棒喝,说我是自作多情也罢,但终于,让我意识到,任西顾是会长大的,他不可能永远都是隔壁家的小男孩。

   他将会有自己喜欢的人,爱慕者,女朋友……

   我是否在不自觉中与他过分亲昵了。

   三位面试官犀利的眼神锁定我,“郝小姐,请问你的上一份工作的主要职责是什么,你是否知道要胜任客服这一职需要什么。”

   我回神了,有些尴尬的回忆钟意之前提点的细节,尚且还记得拉开一个镇定自若的微笑——>在此必须要感谢我那喜怒不形于色浴室走去。

   我也亦步亦趋的跟到浴室,于是看见我们的小西顾从流理台上拿出一把剃须刀……等等,剃须刀?!

   “你……你有胡子了?!”

   任西顾俯首看我,“不要耍白好吗,大婶你的年纪已经不适合了。”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我胸怀宽广的选择原谅他,心中百感交集,“西顾……我现在心情很复杂。”

   他难得施舍了我一眼。

   “原来这就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心情……小西顾,你终于长大了,没有关系,虽然你再过几年就要凋零,但是我永远会记得你青春可人的样子……”

   他额上爆出青筋,“喂,你有完没完!”

   “不要害羞啦,长胡子有什么感觉和大姐姐说说~”

   “你这女人什么神经。”

   他的速度很快,不到半个小时,两人就乒乒乓乓地出了门。

   十六岁在南方的多数地区是一个很重要的年龄。

   这一年的生日就相当于古时的成人礼一般,家长会大肆宴酒请客,父母双方的亲戚们也必须准备红包打造首饰项链,而后还需请法师或者是家族内部自行举办仪式祝福十六岁的小寿星一路平顺。即便是再穷苦的人家,在子女十六岁时就算是借债也不能寒碜的忽略过去。

   因此就算平时再忽视他,这个月底西顾的父母还是会如期赶来,我沿途边走边抬头仔细观察他的下巴,十一岁时他犹带稚气的脸还恍如昨日,什么时候他竟已开始长胡子了。

   “走路要看路。”他冷不防开口,估计忍很久了,大手一把盖住我的眼睛按下我的头。

   我拉下他的手,突然发现小区附近有几个高中生聚着,正窃窃私语地看着任西顾。

   “西顾,你认识他们吗?”

   他眼也未抬,“不认识。”

   “任……任西顾,”那群人中有一个戴眼镜的小女生战战兢兢地唤了声。

   “不对,他们是你同学吧。”我拉了拉西顾的手。

   “西顾。”又有一个西瓜头黑框眼镜的男生走出来,我眯起眼,他这发型很有特色,我记起几年前陪西顾去运动会场时有见过他。不过看起来,西顾的同学爱依然还是少得可怜。西瓜头道,“西顾,周五你不是叫我们去你家做数学竞赛的考题,交流卷子吗。”

   我惊讶的调头看他,“我错了,其实西顾你挺有同学爱的。”

   他臭着脸,“学校之前太小气周末没有开放教室,我这学期有参加数学竞赛班,一个人埋头没什么效果,家里刚好空位多,就让他们来了。”

   “难怪你今天会这么早过来。”正巧在我出门时撞上。

   “西顾……你要出去吗?”他们怯怯道。

   “嗯,这周取消,我没空。”任西顾干脆利落的拒绝。

   “这样……不太好吧。”我犹疑着,“要不我改天陪你买衣服?”

   他一拧眉,冷冷扫了我一眼。

   好吧,我闭嘴。

   “那……那好吧……”他们委委屈屈却又松了一口气,准备作鸟雀散。

   “等一下!”西顾却松开我的手,径直走向西瓜头。

   “有,有什么事吗?”西瓜头卡在单车上不敢下来,其他人早就没义气的逃之夭夭了。其实若不是之前任西顾开口,他们也不愿意去他家啊。

   任西顾一把把他揪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硬币塞给他,“单车借给我,你等会自己搭公车回家。”

   “可是……”

   我掩面,丢脸的不忍再看。那边一阵乒乒乓乓之后,任西顾推着一辆单车回来。

   西瓜头抽噎着捏着一块钱硬币搭公车去了。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暴力,要友爱同学。”

   他耸耸肩,横跨上车,“上来吧,我载你。这里离市中心很近。”

   “拜托你含蓄一点吧……”骑着单车穿过大街小巷,我坐在任西顾身后单手环着他的腰,原本以为他会来个赛车式,幸好还记得顾念我的脆弱心脏,他保持中速,悠闲的穿过一排长长的法国梧桐……

   金黄的叶子连绵成一片,深秋的街道只有零星几个行人。

   他骑着单车,声音犹带着笑意,“是不是比挤公车感觉好多了?”

   我拍拍他的背,“专心骑车吧你!”

   “萌萌。”秋风穿梭过我们身边,他的声音在风中有些飘,灿烂的梧桐叶被风卷高,而后洋洋洒洒地落下,像下了一地金色的秋雨……

   “我真快活,”他声音又低又轻,带着点羞赧的道,“就这样载着你像傻瓜一样满大街乱转,我也很快活。”

   “喂喂,怎么突然肉麻兮兮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他恼羞成怒道,“我说话时你闭嘴啦。”

   “小鬼,这是对大人说话的态度吗……”

   在后来独身一人的日子里,我常常会回想起这幅画面,那时的他还只是个十六岁的青涩少年,载着不是那么年轻的我,从一排排灿烂而明亮的法国梧桐前悠然而过……

   永远延续。

   现在是季末清仓的大好时节,走入每家商场几乎都能看见触目惊心的折扣标志。

   女人的购物本能开始蠢蠢欲动,但身边有异性在,我只能苦苦按捺着没有第一时间扑上去……

   心中诸如此类的:‘啊,这件衬衫被抢走了!’‘我没看走眼吗,这个牌子的裤子竟然打了3折!’‘神啊,这个款式的裙子搞特价,快被抢光了!’种种哀号我只能淡定的咽下,眼尾一斜任西顾,心中虽然泣血不已,但依然镇定自若的和他围观抢购大军……我凸!

   “要不我们兵分两路?”我提议,“你逛你的男装区,我看我的女装区,我们两个小时后在这里碰头?”

   他毫不犹豫的拒绝,“NO”。

   “那……一上午就这么点时间,看完我的就差不多了,我下午还有聚会,不能陪你继续逛衣服。”

   他干脆利落的道,“那就下次陪我。”

   我愤愤道,“那不买衣服你今天跟着我出来干嘛。”还不如回去和那班小同僚做数学竞赛题去。

   他直接拍板,“陪你逛衣服。”

   靠,我不要不要不要你陪!

   他直接架着我朝离我们最近的服装店走去,“你不是说赶时间吗,开始吧。”

   我不要你陪!>_<

   任西顾行事作风向来雷厉风行,每进一家店面首先梭巡完挂在墙上的样板后有中意的就留下,没有便抬脚就走。他也懒得等我试穿,就抓起衣服对着我比划一番后也不待我细瞧,直接挑挑拣拣。

   我脸一黑,究竟是买我的衣服还是他的?

   逛街是女人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域和爱好,在我抓狂暴之前,西顾在一件银灰色的套装前停下,“就这件吧。”

   不可否认,他的眼光还算不错。

   我摩挲一下衣服表面,质感和面料很好,最重要的是剪裁时尚,至膝上方三公分的裙摆也显得端丽而不老气。

   “小姐,帮我包一下。”我拿着衣服到服务台结账,他拉住我的手,把我往更衣室的方向轻轻推了推,“你去换给我看看。等会就这样直接出去。”

   我汗了下,“回去再换……”

   他坚持,“我现在就想看。”

   我无力的扶额,“西顾,不要这么霸道好不好。”

   他直接把衣服取出来,把我往门内利落的一推,关门!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霸道。

   导购小姐的声音笑眯眯地从门外传来,“你弟弟吗?很可爱哦。”

   “得,”我认命的开始换衣服,“认识他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换完衣服后我爬梳几下头发,无奈的从更衣室走出来,摊开双手全方位转个圈,“你随便看吧……”

   西顾眼前一亮,这才抿起嘴满意的露出笑容。

   “之前还以为你会给我挑些和你同龄的T恤或者是一些哈韩哈日的衣服,幸好你的眼光还算正常。”

   他白了我一眼,“那些衣服小女生穿穿还可以,你就别赶这热闹了。”

   我“切”了一声,“稀罕!”

   他拉着我手,来来往往的行人惊讶的看着我们这对年龄迥异的组合,此刻的我面对这些怪异的眼光很坦然,虽然数年后成为了我挥之不去的梦魇。

   大大的麦大叔标志在街角招手,一路行来,回头率颇高的小酷哥面无表情的低下头,“我要甜筒。”

   我受不了地摇头,“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喜欢吃那些甜腻腻的东西。”

   “你喜欢吃大蒜就不奇怪吗。”他撇撇嘴,“我吃完甜食可以不刷牙,你要不要也试试看?”

   我咬牙切齿,“你这小鬼……”祝你早晚有一天成为真真正正的无齿之徒。

   不得不承认,除了极偶尔的乖乖顺毛时间,大部分时间都在炸毛的任西顾实在令人吐血不已。

   下午的聚会是两点半。

   回去时指针已经快走到一点。

   西顾在小区门口停好车和我一道上楼,也许是老了,往年连续逛了3天我都还浑身有劲,这次才溜达几个小时,上楼梯时我觉得我都快趴下了。

   “你真没用。”他啧了声,“要不要我背你?”

   我掩面,“不用了,谢谢。”

   “我抱你?”

   我叹息,“不必了,谢谢。”

   他悻悻然皱眉,伸出一只手来,“拽着,我拖你好了。”

   我摇摇头,难看,“不需要,谢谢。”“你真龟毛,”他火大的索性大手往我背后一揽,直接推我上去了……

   “西顾?”

   吵吵嚷嚷地到了自家楼层,一个身材高挑的短发女生双手环胸,“你可总算回来了。”

   啧,又一个人寻来,看来最近西顾的人气不错。

   任西顾却是反常的没有给她坏脸色看,还算和缓地道。“你来干什么?”

   “你十六岁生日我能不来?”她站起身,眼睛却是径直看向我,主动朝我一笑,“姐姐你好。”

   我有些尴尬,同学我和你不熟吧,只草草地朝她点了点头,瞬间有一种在面对另一个任西顾的错觉……

   回家化上薄薄的淡妆,我提着挎包走出小区后不自觉回头看向西顾房间紧闭的窗户,出租车无声的滑向联谊会场,我心中却有些忐忑,她自信而强势的笑容隐隐划过脑海,我随手挥开,开始思量着晚上该怎么去吴越套话……

   从未料到数年后,她会成为我心中盘亘多年挥之不去的阴影。“你今天还真准时。”

   钟意远远看到我就直接过来领人,我睨了他一眼,“你今天也要联谊?”他什么时候有缺过爱。

   “没有,我只是来护驾的。”

   “哎?”

   “怕某人会伤心,决定若是她真的伤心过度了,我可以第一时间冲出去做备胎。”

   我沉默了下来,钟意几次有意无意的在我面前提点我并不是没有发现,我咬着唇,心中开始掂量着是直接去钟意逼供还是婉转向吴越套话。

   “你已经过来了?”说曹操曹操就到,吴越正好从里面走出来,“你们俩猫在那说什么悄悄话?”

   钟意洒然一笑,“和我亲爱的在谈情说爱不是。”

   “别祸害良家闺女,你已经有够多‘亲爱的’。”他笑骂,嘴角弯弯的笑弧温煦的上翘。

   他并不是一个性格激烈的人,和凶猛霸道的西顾是两个极端,若说他是一湾平静的潭水,西顾便是高山上腾跃的激流,一静一动之间,泾渭分明。

   “走吧,人来得差不多了。”

   我稍落后钟意一步,吴越目光欣赏的停在我身上,“你今天很漂亮。”

   我觉得自己的脸快要在瞬间燃烧了,只力持镇定地说,“谢谢。”和他一道并肩走入包厢。

   那些技术部的宅男们估计也是第一次这么大规模联谊,有些拘谨的堆在一块和三两个开朗健谈的客服小姐闲谈。倒是这些彪悍的女人早已遍历几个部门,身经百战,姿态放松的以进菜市场挑选白菜萝卜的眼光在众男中挑挑拣拣。

   我想了想,到底还是没过去和女眷们凑在一起,而是直接坐在钟意和吴越身侧。

   钟意暗暗摇头,“你不过去?和我们坐在一起会被他们误以为你是有主了,没人会主动出手。”

   我摇头,还是无法违心行事,对着陌生男人愣是有排拒,像我这样的人或许最适合做尼姑。

   钟意不赞同的皱眉,却也没再说什么。

   吴越起身问我们要不要饮料,我和钟意分别要两罐啤酒,对面谈话陷入半僵局的宅男们见我们这有动静,也借机纷纷问心仪的女眷要不要饮料零食,就这么打开话题了……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包厢干坐着聊天。

   “看了这么久,没有什么满意的?”钟意左手搭在沙发上,侧过脸看我。

   “我想我还是不好这口。”日久生情比较适合我。

   钟意倒是大胆,直接当着吴越的面道,“你究竟喜欢他什么地方?除了性格好些,也没见你们平日有什么接触,或者是思想共鸣啊什么的……”

   “钟意!”我心脏都给吓停摆了!双手狠狠左右掐住他的帅脸,狰狞威胁,“你闭嘴!”

   倒是吴越完全未发觉这话题男主角就是他,一头雾水地看着我们,“他?他是谁,最近有出了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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