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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梁武帝的统治时代:“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导读:萧衍,字叔达,小字练儿,南兰陵人,据说是汉代名相萧何之后。  梁武帝继位后,把“禅位”给自己的齐和帝封为巴陵王。当时,齐国的宗室根本不用萧衍动手消灭,因为齐明帝和

  萧衍,字叔达,小字练儿,南兰陵人,据说是汉代名相萧何之后。

  梁武帝继位后,把“禅位”给自己的齐和帝封为巴陵王。当时,齐国的宗室根本不用萧衍动手消灭,因为齐明帝和东昏侯基本把齐高祖和齐武帝的子孙杀了个干净。

  萧衍称帝前,就以齐和帝萧宝融的名义先杀掉了湘东王萧宝晊兄弟,后来又杀掉齐明帝剩余的几个儿子。由于建国时他正值壮年,用不着像刘裕和萧道成两个老头子那样有“日薄西山”的紧迫感,起先还真想把退位的少年齐和帝在南海郡养起来。

  他的高级谋士沈约劝他“不可慕虚名而受实祸”。于是,萧衍就派亲信郑伯禽到姑孰,送给年仅十五的齐和帝一大块生金,逼他吞服自杀。已经“禅位”的齐和帝虽年少,风采不减,朗言说:“我死不需金,醇酒足矣。”

  郑伯禽一看废帝如此“配合”,也很高兴,便弄来一大坛美酒。少年人神情怡然,大碗大碗狂饮,很快就沉醉不省人事。郑伯禽上前,掐死了这位十五岁的少年。

  虽杀戮齐明帝一支族属,萧衍对于前朝宗室还不算太残忍。萧道成一系的支属萧子恪兄弟十余人,均被授以清闲之官,活得好好的。其实,萧衍和南朝齐国还是同宗,不过宗属稍疏罢了。

  依辈分,萧衍之父萧顺之是齐高帝萧道成的族弟。南齐时代,萧衍本人也是竟陵王萧子良“西邸八友”之一,他的文学修养确有大家之范(另七位是范云、萧琛、任昉、王融、谢朓、沈约、陆倕)。这几个人,当时“立骈文之鸿轨”,诗文开创南朝一代典范“永明体”,自是才高八斗之士。武功方面,萧衍盛壮之年也是军事天才,连大名鼎鼎的北魏孝文帝都说:“萧衍善用兵,勿与争锋。”

  但萧衍晚年,昏聩怯懦,眼见侯景节节胜进,八十多岁的老翁,魄神全失,已经不是昔日愤起襄阳的那个萧衍了。

  内政方面,萧衍一方面下达种种诏令优显士族高门,核实谱牒,严防冒袭;另一方面他一直重用寒素出身的士人,无论是早期的范云、沈约、徐勉,还是中后期的朱异、俞药等人,就连率七千兵士横行魏境的大将陈庆之,也是寒人出身。因此,在用人方面,为帝早期的萧衍应该是很有手腕的大政治家。

  对外方面,506年,萧衍称帝没几年,曾派其六弟临川王萧宏在淮南与北魏对峙,梁军当时器械精新,军容甚盛,北朝人都认为是百数十年所未见。至于萧宏,“长八尺,美须眉,宽和笃厚”,但他打仗完全是个外行,一战即溃。

  507年,梁朝大将梁景宗等人倒是在钟离大败魏军,杀死魏兵十多万(多为淹死),生擒五万多。而且,此次战役中的“火攻计”还是萧衍直接授意,可见这位帝王壮年时期的军事天才如何了得。

  梁武帝普通七年(526年),北魏境内烽火纷起,六镇军人此起彼伏,葛荣起义号称百万于外,尔朱荣又擅权于内朝,梁朝趁机向北拓展。

  527年,梁将陈庆之在涡阳大败魏军。529年,陈庆之以送“魏王”元颢为名,率七千人从铚县出发,一直杀到洛阳,四十七战,共攻取三十二城,所向皆克。百余年来,南兵能攻入洛阳,简直是前所未闻之奇事。

  关键时刻,萧衍犹疑,没能派大军继续深入魏境接应,元颢又自立为帝。不久,元颢和陈庆之双双被尔朱荣的军队打得大败,元颢被杀,陈庆之一个人逃回建康。

  由此,萧梁的巨大军事胜利,真可谓昙花一现。

  当初,高欢逼走北魏孝武帝后,北魏分裂为东、西两魏。为了牵制西魏,东魏方面主动向梁朝示好,双方互使不断。但是,高欢死后,侯景叛东魏,萧衍竟然对此人予以接纳,不仅破坏了与东魏长期以来的“友好”关系,同时敲响了自己的丧钟。

  南朝几代王朝的逐渐衰弱,实际上与北魏之乱一样,都是由于军人身份的持续低落引起。“士家”“兵户”自魏晋以来,代代承袭,他们父子相承,不仅负担沉重的兵役,还要佃耕政府的土地,交纳各种苛捐杂税,生活极端困苦,甚至连奴婢都不如。

  由于持续战争,兵士来源不仅越来越少,世家、方镇为了自己的利益偷偷冒隐起来的人员也日益增多。为了征兵,南朝政府不得不重新想办法,从农村自耕农中征发“露户”“役门”,由于主将贪暴,克扣粮食军饷,农兵逃亡,惩罚连带又重,致使许多农村自耕农相继破产丧家。

  如此,恶性循环,造成了经济衰弱、公田私化、土地兼并严重、租调以外的杂调日益加重等一系列后果。最终,南朝的士气日益低落,战斗力越来越差。

  至梁武帝晚年,“人人厌苦,家家思乱”,社会矛盾空前激烈。

  最要命的是,梁武帝萧衍还一直醉心佛事,是“佞佛”皇帝中最有名的一位代表人物。在他统治末年,建康“佛寺五百余所,穷极宏丽。僧尼十余万,资产丰富。所在郡县,不可胜言”。所以,诗人渲染的“南朝四百八十寺”,一点也没有夸张。

  萧衍“佞佛”,不仅常常亲自讲经解义,更过分的是他还曾经三次“舍身”,自进寺院为“寺奴”,而且,他“舍身”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皇帝“舍身”,大臣们得公私齐凑钱财为他“赎身”,三次“赎”皇帝,共花费三亿万,实为萧衍为佛寺变相敛财。

  上行下效,佛教的盛行,不仅使南朝民心更加“慈懦”,而且大批男丁为了逃避兵役徭役出家为僧,使本来就积贫积弱的梁朝国力更是雪上加霜。

  在南北对峙的年代,敌人强盛,梁朝上下如此喜佛,如此崇尚玄虚,侈奢无度,下层人民辗转沟壑,痛不欲生,整个国家,可以说是从里到外都烂透了。庾信所说“五十年来,江表无事”,是指梁朝统治阶级内部没有太剧烈的相互杀伐而言,繁荣浮华的下面,实际上蕴藏着巨大的危机。

  (来源丨《梅毅说中华英雄史》 作者丨梅毅 天地出版社丨出版)

  编辑:殷华 责编:董小玥 审核:何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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