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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货可居的居是什么意思(“奇货可居”很可能是千古误传(上))

导读:​作者:刘宏宇  (秦始皇)(一)导语  说起“奇货可居”,好多人都知道这个成语,能说出意思——手里攥着稀罕货物,不愁卖个大价钱,于是就那么攥着,待价而沽。  这

  ​作者:刘宏宇

  (秦始皇)

(一)导语

  说起“奇货可居”,好多人都知道这个成语,能说出意思——手里攥着稀罕货物,不愁卖个大价钱,于是就那么攥着,待价而沽。

  这个成语,来自历史典故。若问起是啥典故,有可能知道的人会稍微少点儿,但也肯定还算“多数”。

  典故出自战国末期一段历史传说:

  寄居赵国的“阳翟大贾”吕不韦,遇到幼年时被送到赵国做人质的秦国王孙“异人”(当时在位的秦昭襄王嬴稷的亲孙子),觉得是“潜力股”,就刻意跟人家套磁,还把心爱的侍妾赵氏(有资料称“赵女”),包装成“新鲜人儿”,送给异人,带回家“大保健”。其时,女人肚里已经有了吕老板的种,异人这个傻蛋浑然不觉,生下儿子当成自己的,给起了名字叫“政”。

  吕老板继续经营,倾尽万贯家财,当作“风投”,全押在了异人这个“质押”他的赵国都没拿他当根葱的落魄王孙身上,冒着生命危险,胁从着异人回归秦国,上下打点,把经商的精明发挥得淋漓尽致,终于为得了正式名字“子楚”的异人,争取到了继承秦王王位的“候选人资格”;又施尽浑身解数,无所不用其极地,最终把子楚推上了秦王宝座。然后把滞留在赵国都城邯郸艰辛熬日子的赵氏和名叫“嬴政”的他的亲骨肉,接去秦国。几年过后,实际是他儿子的嬴政,继承了子楚留下的王位,就是后来的秦始皇。吕不韦老板,拿“异人”这个“奇货”,赚了个亲儿子坐天下!成功的不要不要的。后人知道这个典故的,也会把伟大的秦始皇叫作“吕政”,满满的帮他认祖归宗的节奏。

  笔者以为,这典故很是可疑,有可能,极有可能,是千古误传!

  不是空口说白话,更不是哗众取宠。咱有根据。

  往下看——

(二)史册存疑

  民国以来至今被权威公认的关于“先秦”这段历史的最经典(没有“之一”)史籍《史记》(民国以前称《太史公书》),涉及上述典故的描述,在《吕不韦列传》里,其中关于始皇帝嬴政的出身,是这样讲的:

  吕不韦取邯郸诸姬绝好善舞者与居,知有身。子楚从不韦饮,见而说之,因起为寿,请之。吕不韦怒,念业已破家为子楚,欲以钓奇,乃遂献其姬。姬自匿有身,至大期时,生子政。

  大致翻译成今天的语言,是这么个意思:吕不韦在当时天下最繁华最灯红酒绿的邯郸城里,为自己挑选绝色并且舞艺顶尖儿的小姐,收在身边解闷儿、大保健,让女子有了身孕。子楚也就是异人,一次跟吕不韦喝小酒,见到这娘们儿,馋得百爪挠心,就拿酒盖脸,轻薄人家。吕不韦差点儿跟这孙子急,可转念一想,老子已经为这孙子投资了那么多,说不定能大大赚一把,还是别因为个娘们儿因小失大吧。于是,他把怒气当下酒菜咽进肚子,索性把怀了他的种的女人送给子楚。女人就此成了子楚的小蜜,见子楚比较傻蛋,就没让他知道自己是带着肚子“转手”的。子楚这傻蛋也没起疑。等到怀够日子,就生下了儿子,名叫“政”。

  这么翻译着看,好像没啥毛病。

  毛病出在原文上。

  (赵姬)

  原文先说吕不韦和女人“知有身”。“有身”就是怀孕。就是说,吕不韦和女人,都已经知道怀孕这档子事儿了。然后,才有后面的剧情。女人跟了子楚,原文讲“至大期时,生子政”。就是说“政”这个儿子,是“足月”产下的。“大期”,在这儿,就是“足月”的意思。

  那么,问题来了——

  这个“大期”也就是“足月”的形容,是针对谁而言?

  是针对女人也就是孩子他娘?

  还是针对妊娠这件事情本身?

  还是,针对子楚?

  前两问,针对孩子他娘,和,针对妊娠,其实是一样的。

  后面一问,就有的琢磨了——如果是针对子楚来讲,女人“足月”产子,那之前她跟吕不韦的时候“知有身”,就不咋说的通了。

  过去科学不昌明的时代,有传说讲谁谁谁的母亲怀了ta很久、超出了常理中的时间,才生下ta,以此来形容ta从胚胎时候起,就与众不同。

  今天看去,这种形容,并没有科学根据。

  (吕不韦)

  怀孕也就是妊娠时间的长短,因人而异地,会有些许差别;但常规来看,这种差别,充其量,也就是前后三四个星期的事儿。早产儿就不说了,晚产的情况,最多最多也就比预测晚个十几二十天;晚的再多,孩子大人恐怕都有性命之虞。

  依据这个,做简单算数——女人,就便是有过生育经验的女人,确认自己怀孕,通常也会在实际最可能怀孕的日期之后至少半个月。始皇帝嬴政的母亲,原本是“商女”,之前应该没怀过孕,始皇帝是她的“头胎”;怀孕生产的时候,她应该还比较年轻。“头胎”加年轻,经验系数肯定低于有过生育经验的。折中估算,她最早也得是在怀孕大约一个月后,才会确认。然后,即便是“马上”,她就改跟了子楚,“至大期时”,正常应该是大约8个月零几天;加上晚产的可能,并加不出现代医学界定的40周也就是9个月零十来天的“大期”。

  就是说,如果,那孩子真是吕不韦在把女人送给子楚之前就在女人肚子里种下的种,子楚但凡有点儿常识,就不至于认为孩子是“至大期”时生下的。

  这么看来,编纂《史记》的“太史公”司马迁老爷爷,在文章里,多少有点儿“狡猾”地,给后人留下了疑问。

  作为还算细心的“读史人”和太史公以及秦始皇的崇拜者,在这儿,笔者妄自揣度一下司马迁怹老人家这番“狡猾”的“心路历程”——

  哎呀,都传说始皇帝是吕不韦的儿子,可到底也没硬生生考证出来;顺撇着传说写,显得不那么负责任;不提这茬儿,又好似对传说不重视。咋整?要不然这样吧——顺撇着传说讲,留个小尾巴,弱弱地表示一下我老人家对这个传说没敢照单全收。这个小尾巴,得留得隐蔽点儿,省得让挺传说的那帮随便看出来,对我口诛笔伐;可又不能太隐蔽,弄到后世人就便细细品读也抓不着,小尾巴就白留了。

(三)为什么这么揣度?

  多少也是点儿根据——同样一部《史记》,同样在讲秦始皇嬴政的出身,在《秦始皇本纪》中,太史公怹老人家就没提那些个传说,而是干脆利落、毫无歧义地写道:庄襄王为秦质子於赵,见吕不韦姬,悦而取之,生始皇。

  “庄襄王”是正式名字为“子楚”的“异人”的谥号。这段文言文很好理解,意思是:庄襄王作为“质子”,居留赵国,见到吕不韦的女朋友,喜欢,就讨了来,跟女人生下了始皇帝。

  两篇文章《秦始皇本纪》和《吕不韦列传》,都明确说了始皇帝的母亲曾经委身于吕不韦,但在关于始皇帝究竟是谁的种的这个问题上,表达却不同。一个用很明确的逻辑,推演式地表明始皇帝就是庄襄王的儿子。另一个用“知有身”和“至大期时”这样多少有点儿自相矛盾的措辞,顺应了写文章当时的西汉王朝比较普遍认同的传说,同时“狡猾”地留下了疑问的“小尾巴”。

  综合来看,可以概念性地推想:司马迁老爷爷,极大可能更倾向不去苟同始皇帝实际是吕不韦的种的传说。

  司马迁老爷爷,是我们知道的最硬气最有“独立思考”精神的史家,宁可受“宫刑”,也不肯在史册上虚言。

  就冲这份豪横,我挺他!

  一并挺他关于秦始皇身世的“存疑”!

  如果,秦始皇并不是吕不韦的儿子,也就是太史公的“存疑”有道理,甚至“正确”,那么,“奇货可居”典故的最关键支撑点,就松动了。

  最关键支撑点松动了,整个塌架,也就落入“必然”的“陷阱”了。

  没说透。

  也可以说,论述还不充分。

  后面还要从“当时背景”和“历史局限”两方面,继续掰扯。

  下回分解!

  【作者简介】刘宏宇,常用笔名毛颖、荆泓。实力派小说家、资深编剧、北京作协会员,“夏衍杯优秀电影剧本”获奖者。著有《管得着吗你》《红月亮》《武王伐纣》《深水爆破》等多部长篇小说。主笔、主创多部影视剧本,其中《九死一生》(30集谍战剧)《危机迷雾》(38集谍战剧)已在央视、北京大台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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