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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不老教学反思(卧虎让路曾明俊 传奇父爱泣血行——读者热议湖北乡土作家王永红长篇小说《父爱》)

导读:曾明俊四逢老虎,每次都逢凶化吉,成为鄂西山区人们津津乐道的传奇故事。1956年的一天,他在水运队放排,心里十分挂念怀孕的妻子需要补充营养,就用刚发的工资买了两块肉趁夜送

  曾明俊四逢老虎,每次都逢凶化吉,成为鄂西山区人们津津乐道的传奇故事。1956年的一天,他在水运队放排,心里十分挂念怀孕的妻子需要补充营养,就用刚发的工资买了两块肉趁夜送回家。当他举着火把走到一处密林时,突然发现有只老虎横卧路中,进退维谷之际他镇定与老虎“对话”,竟赢得老虎摆尾互动,示意让他从身上跨过,还跟在后面尾随相送。这是他第3次与虎遭遇……

  曾明俊年近花甲,为给儿子彤华筹集上大学的学费,仍坚持日夜为电站背沙,每天挣4元钱。“他说他每背一篓沙,彤华离大学就近一步……”就这样背了49天,上山下山往返3000趟,背了1488篓河沙。最终他用背沙汗水和人格魅力,为儿子换得800元“吉利”数字学费,使彤华顺利到北方科技大学报名,从此踏上了“为国家服务,为人民服务”的金色阳光之路。

  像这样智退老虎的传奇故事,让人为之动容的父爱亲情场景,在王永红长篇小说《享受父爱》中随处可见。这部27万字的作品2010年由长江文艺出版社推出(2012年再版),2016年收入海天出版社出版的3卷本《抱朴斋文选》上册(长篇小说卷),被广大读者称之“为天下慈父立传的精品力作”。

  笔者近日获悉,王永红又将《享受父爱》再度补充完善至33万字,更名《父爱》由长江文艺出版社第三次再版。著名作家叶梅为《父爱》作序。在《享受父爱》“升级版”即将面市之际,特荟萃部分人士对《父爱》的热评以飨读者。

  青山终不老,大爱永无边

  ——著名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常务副会长、中国散文学会副会长:叶梅

  王永红的长篇小说《享受父爱》早已拜读,作品以丰富饱满的生活积累、真实感人的故事情节及鲜活的地方语言,塑造了一位大山里普通农民父亲形象。在当下全国每年以数千部长篇小说问世的庞杂市场中,这本书如一股流自大山深处未经污染的清泉,赢得了读者的青睐。近期应出版方之约,此书经作者精心修订后将以《父爱》之名再版。笔者重读书稿,多有感慨。

  《父爱》一书通过山里人的命运以及独有的生命感受,折射了自上世纪中期以来不同时代的风云际遇,表现了山区人民在战争、社会变革中的生死离别、沉浮挣扎和顽强意志,更有行进于崎岖山道上的梦想和希冀。书中所刻画的父亲曾明俊生于内忧外患的旧中国,他以鄂西汉子的吃苦耐劳、坚韧不拔,趟过了人生的一道又一道险境,每次遭遇无不显示出身在其中的宏大而又复杂的时代背景。

  王永红曾在当地县文化馆从事群众文化工作,父老乡亲的生活牵动着他的情怀,也不断激发其创作灵感。而创作长篇小说《父爱》,正是他多年的初衷。他以多年的山区生活体验,以及对人生的观察与思考,对山区人物的描写信手拈来,入木三分、栩栩如生。无论是主人公父亲曾明俊,还是幼子奎生,生母及后妈,家族里的长者、亲戚,山村的各色人等,无一不活龙活现、呼之欲出。

  书中的父亲身为长子,一生富有担当,有情有义,知恩图报。当从苦难中迎来春天之后,父亲专门请人写了一副对联,郑重地贴在大门两旁:“吃水不忘挖井人,翻身不忘毛主席”。他告诫儿女,苦水中泡大的人,要珍惜生活,善待他人。母亲临产前,父亲深感“儿奔生、娘奔死,只隔阎王一张纸”,担忧甚至敬仰,百般呵护。当老师的舅爷被划成右派,见人绕道走,但父亲却拦住他,把他往家里拉。陌生的路人在风雪交加之时冻饿于门前,父亲携全家舍下口粮救人于生死之间,被救的山里人后来施以回报,成为兄弟。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指出:“人民不是抽象的符号,而是一个一个具体的人,有血有肉,有情感,有爱恨,有梦想,也有内心的冲突和挣扎。”王永红以人民为中心,潜心为劳动者立传,于是刻画出这样一位有筋骨、有道德、有温度的父亲,一群与青山相伴,与绿水相依,自强不息、扶正扬善的山里人。他们是大地之子,也是那雄伟山脉、巍然峻岭之魂。

  四个月工资,助弟上大学

  ——深圳市人大常委会原党组成员、副主任,深圳市原国家税务局党组书记、局长,书法爱好者,经济学博士:刘军

  《父爱》不仅浓墨重彩描述了曾明俊对妻子、儿女、亲人的无比挚爱和奉献精神,对乡邻和陌生人的乐善好施,对邪恶强权的抗争与反击……也彰显了兄弟情深、相互帮扶的传统美德。“梦之圆”章节中,一段弥漫人间烟火气和夫妻情趣的对话,我至今记忆犹新:

  彤华考上大学临行头一天,送礼金祝贺的乡邻乡亲一茬接一茬都回家了。“那个时候,20元可是个大数目啊!”晚上雪柳问奎生送彤华多少学费钱?奎生说50元。雪柳瞪了奎生一眼,反问道“50元?”奎生回应:“我是他大哥,不给50元像话吗?”雪柳不满地望了奎生一眼,生气地说:“亏你还是他大哥,50元拿得出手吗?你当真是个小气鬼呀!”奎生没想到雪柳会给自己戴上“小气鬼”的帽子,就说:“ 50元,我两个月的工资呀,你知道吗?”雪柳瞪眼狠狠说道:“曾奎生啊,我跟你睡了上十年的瞌睡,才知道你这么小气呀,我一直认为你大方,仗义,是个男子汉大丈夫,看来我看走了眼哪!”奎生连声“对不起”,恳求道:“我用小人之心,度你君子之腹,你就原谅这一次吧,依你说我们该给多少钱啦?”雪柳说:“给就给一个整数,100元。”奎生一惊,脱口而出:“100元?”

  由于奎生手头拮据,最后还是雪柳拿出平时丈夫每月给的5元贴补家用的零用钱,才勉强凑齐了100元,送给考上大学的大弟弟去北京上学。奎生小心翼翼的试探与引导妻子凑钱的用心,在雪柳的慷慨出手之后,终于达成了贫穷夫妻的和睦一致。

  狭路逢老虎,相伴逶迤行

  ——中国500强企业深圳市爱施德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深圳市人大代表:黄文辉

  幼女夭折又丧妻,幺姨填房心歹毒。《父爱》中的慈父曾明俊为了“我”(儿子曾奎生),毅然结束不幸的第二次婚姻。他的第三次婚姻遇上了心地善良的田月芬,一开始父亲仍是心有余悸,“我总是放心不下呀,万一再遇上像幺姨那样的人,我就害苦了奎生啊!”“她会不会永久心疼我的儿子,这一条她做不到的话,我宁可打一辈子光棍。”结婚后,父亲对田阿姨担起了一个丈夫的责任。

  母亲怀孕七八个月后,他好不容易买了点猪肉,念叨着提回家里给母亲补补身子,夜晚竟然与一只老虎狭路相逢,父亲既不肯半路折回去,更不甘心把手里的猪肉丢给老虎,只得与老虎达成默契,一先一后,逶迤而行……母亲临产前,饭是父亲做,衣是父亲洗,他大包大揽了所有农活和家务。父亲对母亲的疼爱,还表现在女儿春燕出生后,他毅然决然给孩子取名田春燕。后来,女儿春燕不幸因公受伤早亡,父亲又主动提出把儿子曾文华改名为田文华。在鄂西土家山寨,除非是男到女家“倒插门”,孩子才从随母亲姓氏的。而像父亲这样先后两次给孩子取名和改名随母亲姓田,这不仅需要博大的胸襟,也是出于他对妻子的尊重和敬爱之情。

  母亲重病后,父亲访得一百多里外的天柱山有位老中医,药到病除,医术高明。他不畏山高路险,用背架子背着母亲走了整整两天,使母亲与死神擦肩而过。正是作者精心撷取这些动人心魄的生活细节,才立体勾画出这样一位血肉丰满、情感充沛的好丈夫形象。

  文学守卫者,安贫成《父爱》

  ——散文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自治区文联原副主席、《草原》文学月刊原主编:尚贵荣

  王永红的《父爱》是一本好书,是一部仁爱之书。它让我们看到一个中国农民家庭的两代人(也许三代更为准确),如何从战争、苦难、饥饿中走出,最终走向今日,走向光明。全书贯穿始终的,就是一个“爱”字。朴素优美的文字,从容不迫的叙述,具体生动的细节描写,则是这本书成功的必要保证。

  我与永红老师乃忘年之交,因为文学使我们相识。虽然并无深切的交流和来往,但在呼和浩特的匆匆一面,他的谦和、朴实,还是给我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他以七十多岁之高龄,对文学的那一份执著与热爱,尤其令我感动。在这个物欲横流、人心狂躁的现实世界里,如果没有文学,没有像永红先生这样一些怀揣文学之梦、安贫乐道、甘于寂寞的文学守卫者,这个世界会变得十分冷漠。

  《父爱》与《父亲》,双峰共比肩

  ——中国地域文化研究会副主任委员、中国民俗学会理事、湖北省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王作栋

  初读《父爱》,我立刻联想到著名画家罗中立的油画《父亲》。读完《父爱》之后,小说中的“父亲”形象呼之欲出,却不是油画中的了。作者用白描、写实的手法,刻画的父亲曾明俊是南方的、长江流域的、鄂西大山中的铁骨汉子。曾明俊与黄土地上的那位老农一样厚道,一样勤苦,一样历尽生活的艰辛,但眼中却少有油画里定格的那种凄楚迷茫、仿佛带有恳求意思的目光,他执拗倔强,认准的道百折不挠走到底,岩石一样坚韧。

  尤为难得的是,作者发挥长篇小说包容量大的特色优势,将曾明俊对子女、家庭、集体、社会的分寸尺度,对乡邻、朋友、落难陌生人所坚守的待人处事朴素是非观、伦理道德观,作了多视角、全方位描叙。曾明俊在世83年,生存于两个朝代,兵灾匪难也罢,被老虎抓伤、被毒蛇咬伤也罢,自己蒙冤、至亲蒙冤也罢,他倾尽心血汗水挺过来了,他撑起了一个有太多不幸与坎坷的农家。

  曾明俊年轻时曾在水运队担任放排小队长,在三年困难时期国家精简职工时主动申请返乡。他勤俭刻苦,不嗜烟酒,一门心思地鼓励子女读书、明是非、长知识。子女都成家立业后,他和老伴也张罗把自己住的旧房子简单装修,但拒不吊顶:“我们家一不开歌舞厅,二不开宾馆,吊什么顶哪!”传统美德、传统观念浸润在他的骨子里,家中大事都是他说了算,也依从妻子放生娃娃鱼;家门口的香樟树无缘无故地枯死,他预感自己来日不多,便着手“辞路”;当沉疴缠身之后,晚辈为让他静养除夕不放鞭炮,他却催促子孙照放不误:“千年的传教,为我就改变哪?”作者精选一连串细节说事,一位个性复杂鲜活、地地道道的农民“父亲”,让读者如闻其声,如见其人。

  灵魂的歌声,永恒的回音

  ——散文家,词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首届湖北文学奖、第十届全国“五个一工程”奖获得者:甘茂华

  在《父爱》一书中,王永红对人生价值、人的命运以及生命意义的追寻和思考,是不是很让我们获得一些温暖和感动呢?他的确是个来自山区农村、扎根民间文学土壤的乡土作家,农民的苦难,他感同身受。如果对农民的艰辛和疼痛没有切身体验,又怎能写出父亲鲜活的形象来?他的欣赏趣味,他的生活习惯,他的语言文字,都属于鄂西五峰的山地,散发着泥土的清芬。

  父亲弥留之际,还在深情地呼唤远在国外讲学的儿子。他尽全力地喊出来后,紧闭双眼,嘴角嚅动,眼角滚落出两颗泪珠,从此再也没说出话来。刻骨铭心的一幕,永远定格在人间。我想好的小说,应该是灵魂的歌声,能够在人间传来永恒的回音。王永红年近八旬,用生命点燃一支红烛,这一部小说如此明亮,照耀着人心的每个角落,晚年因此更美好。

  砰砰砰敲门,“苦难”中出场

  ——三峡日报传媒集团高级编辑、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宜昌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宜昌市散文学会常务副会长:韩永强

  《父爱》主人公曾明俊的出现,为中国底层男人提供了一个参照系。在我们过往的文学形象中,主人公总是有着这样、那样或波澜壮阔的人生经历,或坎坷曲折的飘蓬事件,或诡异神秘的迷踪意象等。曾明俊却基本不具备那些特征,他平凡普通得就像我们生活中最寻常的一份子。

  王永红在塑造曾明俊时,也选择了比较典型的故事情节。比如他出场时就有几分惊怵电影的画面感:“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我们全家人都站起来了。是父亲回来了,我连忙抢先跑去开门……拉开门栓,打开门一看,立刻吓得惊叫起来:“妈,快来呀,血——爹——我爹他——”这样的场面除了给曾明俊的人生打上“苦难”印记之外,似乎没有其他任何的强调或暗示。因为在那样的时代里,几乎所有的中国人都在日本帝国主义的铁蹄下挣扎着,都在遭逢着民族最为黑暗的时光。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曾明俊所要遭受的苦难仅仅是一个开始。顺着这样一个阅读思路,我果然找到了曾明俊一生中所注定要遭遇的种种苦难:失妻、丧女、被讹、受虐等等。但是,这一切都没能让曾明俊屈服,他在承受中坚强,用自己的坚韧在担当中把父爱无私奉献给了他的家庭。惟其如此,曾明俊才可成为中国底层男人的参照系。

  跪拜怨恨消,上门看“仇人”

  ——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宜昌市文联秘书长:邓俊松

  宽恕别人过错,求得心灵安宁,这是传统美德。《父爱》体现了大度宽容之美。

  在作品结尾,讲到父亲上了清溪湾,想约幺姨见面。舅妈吃惊道:“她还好意思来呀?她对奎生那么刻薄,那么心狠,那么不近情理……”父亲接过话头:“都是过去的事了,老皇历不翻啦。再说那时候,她也有难处呀,也不全是她的错呀!”在“我”的印象中,原来一讲到幺姨,父亲就愤怒。可后来却来了个180度大转弯,不时替幺姨开脱,说幺姨也是迫不得已,情有可原。

  在父亲教导下,“我”在50多年后再次见到幺姨时,亲热地喊了她,还行了跪拜礼。这一声呼唤,让50多年的怨恨雪融冰消,断了50年的亲情血脉又畅通起来了。从清溪湾回来,父亲又安排“我们”买东西去看望项书记。说起项书记“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是他粉碎了“我”的大学梦。可父亲说,项书记不止一次找他道歉赔不是。“人家认错了,悔改了,我们怎么就不原谅他呢?”于是“我们”去看望了项书记。

  容人过错,海纳百川。父亲开阔的胸襟,完美的人格,为“我们”上了一堂生动的人生课。在践行民族复兴“中国梦”的今天,在各种利益关系发生深刻变革的今天,尤其需要这种胸襟。

  舅爷挨批斗,父亲抱不平

  ——湖北省宜昌市长阳土家族自治县自然资源和规划局党组书记、局长:皮厚超

  偶得作者签名赠书,引人入胜手不释卷。书中鲜活的人物时常浮现眼前。长篇小说《父爱》由王永红采用第一人称叙述,整部小说分为冬、春、夏、秋四卷,每一卷都可以独立成章,体现了作者在构思和架构上的用心良苦与高超写作技巧。

  我对书中主人公——“父亲”曾明俊十分敬佩,他虽为社会底层贫困农民,但明事理、辨是非,有铁骨侠义之风,故对第七章一段内容印象深刻,仿佛身临其境:

  当“我”的舅爷被划成右派分子,在学校挨批斗时,父亲念叨舅爷平日的好,毅然带着“我”走了60多里山路,到小龙坪小学探望舅爷。当看到贾书记一伙批斗舅爷,将粪桶挂到舅爷脖子上时,父亲紧咬的嘴唇竟沁出了血。后来,贾书记又大耍威风,竟歇斯底里大呼大叫,非要舅爷把一副几百斤重的腰磨背到大队部去。面对这种仗势欺人的蛮横之举,父亲再也按捺不住,他挺身而出,硬是要4个老师抬起放上了腰磨的背架子,要替舅爷把腰磨背到大队部去。因为父亲的仗义执言,区委王副书记给舅爷正了名,还将贾书记调离了学校,还了舅爷一个清白。

  一滴水能辉映太阳的光辉。书中描写父亲双眼喷火,义正辞严,替亲人打抱不平和分忧解难的场景,令人心潮激荡,肃然起敬。折射出父亲善良正直、重情重义、不畏权势、勇于担当的品格。

  告别破草屋,走进春天里

  ——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资深编辑、民俗专家、五峰土家族自治县史志办公室退休干部:廖崇纲

  在《父爱》中,作者以父亲曾明俊这样一个特定人物视角,在作品中铺展延伸了广阔的社会生活场景。始终把父亲的生活场景,置放于社会急遽变化或变革的历史环境中,让他们经受人生的考验和生活真实的煎熬,但作者又没有很直接去展现历史大事变,而是将历史大事、政治大事尽量予以淡化处理后作为小说人物与故事的背景。

  书中提到的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土地改革、合作化、人民公社、“三年自然灾害”、文革十年、农村土地承包、改革开放等历史事件的过程,除了文化革命,大多都轻轻带过,甚至不经意间加以艺术虚化。如获得翻身解放,当家做主人,如此重大的历史变化,作者只是以“我和父亲再也没有进过那间破草屋了”,寓意着旧社会一去不复返;“父亲带我走进春天”,多么简洁,一语双关,一是父亲与他的姨妹解除了婚约,“我”自然从后妈的阴影中解脱出来,这是家庭的春天;二是中国解放了,五峰解放了,曾家畈也解放了,天大的变化,就用8个字写尽了这一切。

  对于历史事件是如此,而对于与小说人物命运相关的细节或情节的描绘,又是纤毫毕现、力透纸背。第一章“妹之殇”和第二章“母之殁”中,作者饱蘸笔墨用整整两章的篇幅来写妹之夭折和母亲的含恨辞世,极力写出骨肉亲情的痛感和酸楚。这一简一详之间,看出作者颇具匠心的文字取舍。

  为抚丧女痛,让儿随母姓

  ——湖北省宜昌市作家协会会员、五峰土家族自治县审计局退休干部:佘桃珍

  《父爱》中的曾明俊命运坎坷,堪称世上伟岸挺拔、也是最具苦难经历的父亲。面对一连串的打击,父亲始终以开朗坚韧来面对命运挑战,他用一生的爱,精心培养子女,支撑起一个遭受了太多不幸和坎坷的家……

  父亲对儿女的爱,永远是无私地奉献,无怨无悔地付出,不求任何回报。“父亲”曾明俊,一生中为了儿女结过3次婚——结发妻子因两岁女儿在日机轰炸时,用乳房堵住女儿小嘴不让其出声,以女儿幼小的生命换取了百多人的性命,由此21岁的母亲也因乳房伤口不治而逝。为了照顾3岁儿子奎生,在妻子病逝后,他按照岳父安排与不足18岁的幺姨妹填房成婚。不料这位“亲幺姨”待奎生十分狠毒。为了奎生,父亲义无反顾地放弃了这段不幸婚姻。

  同样是为了奎生,父亲与儿子相依为命七八年。因儿子奎生早就喜欢上田(月芬)阿姨,父亲与田阿姨的婚事很快水到渠成。奎生10多年里第一次亲亲热热地喊了一声 “妈”,田阿姨也亲亲热热的答应了一声。不久,一个独立的3口之家建立了,虽说贫穷,父子俩终于找到了“家”的感觉,那份亲情和温暖叫人羡慕。

  随着时间的推移,历经坎坎坷坷,二三十年之后,曾家成了一二十口人的大家庭。饱受磨难的奎生已成为名闻一方的作家。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父亲为童年的“我”吃尽千辛,尝遍万苦,“我”的成长无不浸透父亲的心血汗水和泪滴。小说中的“父亲”,在特定生活背景下,对婚姻对象取舍的唯一标准就是取决于儿子——奎生的喜好,这是这位父亲体现和表达得最典型、也是最真诚的父爱。

  在小说中,如山的父爱,随处都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譬如,在春燕割稻子割伤手指之后,父亲“每天早上都要检查春燕的手。”春燕的伤势恶化、病情危险的夜里,父亲拉着板车跑公社卫生院、区医院抢救女儿,当医生确定女儿“心脏已停止跳动”,母亲“瘫倒在地,不省人事”时,父亲“用手抹去满眼泪水,把巨大悲痛吞进心里,劝说母亲——我们同女儿一道回去。”“十多里路……父亲拉着板车足足走了4个小时,父亲感觉到心里像捅着一把刀……半夜过后,父亲才到了家门口。一到家,父亲就倒在地上站立不起来了。”

  当老队长问父亲“春燕放在哪里”时,父亲哽咽着说:“我不信那些老风俗,你帮我把春燕放在她睡过的床上,让春燕在自己的床上再好好睡一觉。”父亲为了让女儿入土为安,“走到何必为面前,一下跪在地上,恳求道:‘何队长,请您批几根杉树,我给春燕钉个匣子。’”春燕走后,为了抚慰失去爱女母亲的伤痛,父亲让儿子改随母姓,这在当地是绝无仅有的。(胡振栋/整理)

  作者简介

  王永红,男,1942年6月生,汉族,湖北省五峰土家族自治县渔洋关镇人。中共党员,系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民间文艺家协会、群众文化学会会员。

  文艺创作受县以上表彰奖励数十次,其中省以上奖励20多件(次)。先后获湖北省民间文学“屈原奖”2次;《中国民间故事全书(五峰卷)》获中国民间文艺“山花奖”;中篇小说《水猫子》《逮鱼》分获《草原》杂志年度“草原文学奖”和《长江丛刊》“优秀小说年度奖”;小小说集《子虚村纪事》获湖北省首届少数民族文学评奖提名奖等。

  迄今编辑创作出版专著近20部,其中由出版社公开出版11部:短篇小说集《绝景》(系新中国成立以来五峰县首部文学作品专著)、小小说集《子虚村纪事》、长篇小说《享受父爱》、文学评论集《评说(享受父爱)》(与廖崇纲合编)、五峰《民间故事》《刘德培研究》《中国民间故事全书(五峰卷)》《抱朴斋诗笺》和《抱朴斋文选》三卷。在各级报刊发表各类文章300篇以上,计150余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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